听到房龄的话之后,陆离的气力似乎再次被抽空,整个人,都摇摇欲坠了。心头犹如被万斤巨石所压的一般。使他难以呼吸。
“李主管,他是陆家的奴隶主管。平常负责登记奴隶的耗损和新增的账目!就像进货出货一样。如果陆府缺少奴隶,也是由他去奴隶市场购买的。所以在这里面。就有个赚钱的空子。他去买奴隶,肯定会对陆家报假账,然后在里面赚回扣。现在,又到了月底。又是陆家新增奴隶的日子了。因此李主管便命人悄悄地把那些老的、病残的奴隶给打死了。好增加耗损奴隶的数目,以求去市场买更多的奴隶,钻更大的空子。赚更多的钱!”房龄摸了把额头的冷汗。愤怒地小声说道。
“什么?!”陆离突然咆哮起来,再也无法保持外表的平静了。他像发了疯的老虎,要去追李主管那些人。
他无法冷静了,他愤怒到了极点!
父亲,竟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。只是为了增加一个消耗品的数目。好让李主管多挣点钱!
天理!天理何在?!
这李主管。还是人吗?难道他就没有父母子女,怎可如此毫无人性地对待别人的父亲?
“冷静。陆离兄弟,你听我说,现在横起也没用啊。这件事,需要从长计议!”房龄死死拉着怒气冲天的陆离,极力劝说道。
“这样吧,你先冷静一下。现在呢,你去陪陆云主任练拳。你要记住,陆云主人,我们惹不起啊。而我。去追上他们,看他们要把你爹的遗体送往何处。然后我再找个地方把你爹给好好安置。等安置妥当了之后,我便回来带你去祭拜他老人家。总之,你现在要冷静,陆离兄弟,你要冷静啊!”房龄紧紧抵抱着陆离的肩膀,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住陆离。反而被陆离的蛮力,弄了个跌跌撞撞。
“我要杀了他,我要杀了那个畜生!”陆离低着头,沉声吼道。依然像头蛮牛一般,横冲直撞。
“就算你现在有那能力杀了李主管。可是要杀死一个陆府的主管!这无疑于你杀死了一个朝廷大员啊!陆家,嚣张到了极点,跋扈到了极点,这你是知道的!所以,陆离兄弟,你先冷静,让我先去安置了你爹的遗体,而后,我们在一起算计那李主管。兄弟,我的好兄弟,就请你相信哥哥我好不?我一定帮你报仇的!”房龄急的差点哭了。他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啊,他不敢想象陆离杀死一个陆家主管,那将会是这样的下场。所以他死命地抱着陆离的肩膀,任由自己被陆离的蛮力拉的跌跌撞撞。
“好!”陆离终于冷静了下来,他低头沉默了两分钟,才闷声应了下来。然后转身便去了云水阁。
“力气怎么这么大了?”想到陆离刚才拖着他的蛮力,房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。也赶快追着李主管他们去了。
一下午的陪练,陆离就是站在那里,低着头,一动不动。任由陆云把他当成木桩。
也就是因为他像木桩一样,一动不动,所以陆云没练多久,也就没劲了。最后他狠狠地踹了陆离几脚,让他滚回去,明天再来。
面对陆云的蹂躏和虐待,陆离毫无感觉地承受了。
在父亲的坟墓前,陆离终于忍不住哭了。
“爹,你死的太可怜了。生而为奴。本来就没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,却又染上怪病,终年被怪病折磨不说。没想到了晚年,竟然还成了别人赚钱的消耗品!活活打死。”陆离满脸泪痕地哭诉道。
“兄弟,别难过了。你爹的仇,我们会报的!”房龄拍着陆离的肩膀,满脸泪光地劝道。
“被活活打死啊!是被活活打死的啊!早上我出门的时候,我爹可还好好的呢,还叫我早点回家吃饭呢!”陆离似乎没有听到房龄的劝,依然泪流满面地说道......
现在的陆离。差点再次崩溃,这种痛失亲人的痛,是没人能理解的!
“李主管!你给我等着!”陆离咬牙切齿地喊道。用力地在自己脑袋拍了一巴掌,强压心痛,心神积聚到极限。
“金元宝!给我砸啊!”陆离疯狂地从地上跳了起来,张狂地大声喊道。
手指到处乱点。
金元宝在陆离愤怒的心境影响之下,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,狂暴地一阵乱砸。不过此时的陆离,依然压制着自己的极端情绪,所以金元宝中的戾气并没有完全爆发。
嘭嘭嘭。数次闷响之后。乱石堆变的更乱了。到处都是碎石迸射。到处都是烟尘弥漫。石头与石头之间,摩擦出点点星火,星火让人眼花缭乱。
望着金元宝造成的破坏,陆离漆黑的眼眸中凶光乍射。不过片刻之后,他便摇了摇头,喃喃地沉吟道:“不行,我不能直接用金元宝砸死李主管。如若被人发现了,我的宝贝也会被人抢去了。我肯定也活不成了!”
“如果我在凡俗境的造诣可达到陆周的境界,我也就无惧了,可惜我刚入武当。孱弱非常。,所以还是要万事小心啊。”陆离收回金元宝,摩挲着双手,怔忡地踱着步子。
“怎么办呢?我该怎么做,才能把那畜生整死?”渐渐冷静下来的陆离,举头望着灿烂的星空。无数的计较涌上了心头。不过这无数的计较却被尽数驳倒。整整想了一夜,他才想出一条完全之策。
清晨,天微亮,雾霭蒙蒙。陆家府邸,奴隶别院的大门口之外。
陆离紧张地藏身于路边的花池之下,他整个人都藏于水中,就连头,也被荷叶遮着,只留下一只眼睛。阴狠地盯着大道的来路。
他在等,在等李主管的前来。
每天早上时分,李主管都会装模作样地前来清点一下奴隶的数目。所以此路,是他的必经之路。而陆离,等的就是他,他决定了,就在今天,把自己和李主管的帐算一算。